【APH/奥乐(乐谱)】邂逅

【旧文重拾】

这一篇是几年前送给大侄子的生贺,在整理文档的时候发现了,觉得还蛮佩服自己能在他那么刁难的“点CP”要求下,写出这一篇,所以就PO上来了。

这应该是我唯一一篇以小少爷为主角的APH同人文吧。


CP:小少爷&乐谱拟人(可能会有一丢丢意识流,小小的阅读提示是乐谱不是一个人哦)


—————【大概,这是一个关于梦想的故事,愿你喜欢它。】————


我们为何存在?——人类需要与音乐建立更加紧密的关系。

我和你,为何同时存在?——人类的情感因时而变,我和你有着不同的分工。

 

羽毛笔笔尖的墨汁滴落在泛黄牛皮纸上,凝结在两条直线之间,悄然覆去了最后一小节的终止符。


——真无情。


昏黄的日光投进屋内,浮在空气中的尘埃散发着荧荧亮光,微风拂过,撩起层层涟漪,窗边的风铃叮咚作响,很快淹没了那句若有却无的絮语。

 

一切如旧。

 

——【序】——

“罗德里赫先生,请问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正在收拾乐谱的青年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稍稍偏转过身子,看到小女孩儿正眨着眼睛,朝他投去好奇的目光。

“当然可以,亲爱的,只是……”青年的目光从房间的座钟上扫过,紫罗兰的眸子里倒映着女孩儿天真的脸庞,“希望那不是一个太复杂的问题——”他将乐谱收进自己的包里,合上了摇盖。“我还要去赶最后一班电车。”他略疲惫的笑容里含着些许歉意。

“先生,您为什么不试着自己创作一首曲子呢?”

     

为什么不呢?

女孩儿并不是第一个问他这个问题的人。可罗德里赫从没去认真思考过。

维也纳瑰丽的夜景从车窗外闪过,街头卖唱的艺人抱着破旧的吉他,化作一抹游荡在都市繁华之中的影子,孤独又自在。街道的另一端,音乐会散场,衣着光鲜的人们鱼贯而出,或兴奋,或疲惫……罗德里赫虽然还没有去过那金碧辉煌的大厅,但只是靠想象,他就能感觉到旋律与灯光的组合将会多么美妙,令人陶醉。


因为找不到理由吧。


或许是交错的霓虹忽然给他带来了灵感,又或者是隐隐约约的乐音让他的大脑突然开窍——这样表达也许会更清晰一些:维也纳被奉为“音乐之都”,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人们将音乐视为某种常态,如果你不会上一两种乐器,或者不能随口轻哼几个小曲,那就会显得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而他,不过是适应能力比较强的那一个罢了。

与生俱来的天赋让他能够轻松驾驭不同风格的作品。

他拥有娴熟的技艺,拥有对音符和旋律的敏感,很幸运的是,他还有一对好用的耳朵——

唯独缺的,就是创作的理由。

 

“晚上好。”

罗德里赫将乐谱摆在钢琴的谱架上,翻到了第三页。

并没有人回应他,这个习惯还要追溯到罗德里赫刚刚接触钢琴的时候。枯燥的音阶练习,永远不同步的和弦,曾让他一度想要放弃,于是母亲建议他将所有可能导致他愤怒的事物看做自己的朋友,试着与对方沟通。后来,罗德里赫发现这个方法的确很有效。音乐渐渐具有了稳定他情绪的作用,即使有难以排解的愤怒,只要手指在琴键上“扫荡”一通,他就能迅速恢复到正常状态。

不算宽敞的房间里,塞下一座立式钢琴显得更加拥挤,好在他的房间总是井井有条,所有练习用的乐谱都被分类后规整地摆好。

熟悉的乐音响起,世间的喧嚣便不再与他有关联。

 

——你爱他,无情如你,竟也会去爱。

他回想起她冰冷的态度,每一句回答都克制、理性又冷漠,他不喜欢,却挑不出什么错。

每次戴眼镜的褐发男子和他们打招呼时,他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应。

嘿,你的呆毛真的好蠢!

嘿,你又把眼镜落在钢琴上了,快回来!

嘿,你回来这么晚,难道又迷路了吗?

他乐此不疲地进行着尝试,偶尔也会误打误撞,和对方聊上几句。

直到有一天,对方弹完一曲蓝色多瑙河,他们都还沉浸在舒缓的旋律和美妙的画卷之中时,男子忽然开口,

“我猜,您是一位端庄的淑女。”男子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您一定读过很多书,游历过世界的许多地方,您的涵养与包容令我自愧不如——”男子站起身,朝钢琴行了一个礼,黑白琴键上还留有他指尖的余温。

他忿忿地跺了跺脚,朝对方挥了挥拳头,转头的瞬间瞥到女子脸颊上一闪而过的两抹绯红。

 

——你爱他。

他宛若发现了新大陆般,语气里有讽刺,有挖苦,竟还有一丝丝的不甘。

——没错,我爱他。

她卸去了理性的外壳,变得郁郁寡欢。

 

她看到他为生计奔走,与他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

她看到他和恋人争吵,冰冷的手指差点敲坏了琴键;

她看到他变卖掉心爱的小提琴,干净的镜片沾上了水雾。

 

她感受着他的难过,感受着他的心痛,她如同失去了声音的小美人鱼,等待着王子能够认出自己,等待着他亲手为自己披上嫁衣,只留下属于他的烙印……却在没有尽头的等待之中化作了泡沫,与尘土一起锁进了黑暗。

 

她爱他。

但他并不需要她,也不需要她的爱。

    

肆虐的战火并没有因这座城市的独特之处而手下留情。

罗德里赫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他颓然地呆坐在难民营帐篷的角落,脚边散落着被宪兵撕碎的乐谱。

所有“理所应当”在战争时期都变成了奢望。罗德里赫早已习惯按部就班地生活,可此时的他,迫切需要做些什么来避免自己在如此巨大的变故面前精神崩溃。


音乐!

是音乐!

他突然站起身,四处寻找着纸笔,可兜兜转转只有几块破布和烂树叶磨成的绿汁。

耳边是纷飞的炮声,眼前是挥之不去的尸体……他借着外面微弱的火光,牢牢握住了从地上捡到的树枝。

他听到了,维也纳在哭泣。  


——你还好吗,用不用拉你一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呢……

——我比你更早苏醒,他……

   

那次轰炸之后的转天,报纸的角落里刊登了一条盟军对敌人的谴责:《轰炸难民营的行为有违人道主义,是非正义的!》

而在这场战争结束的70年后,报纸的头版刊登了这样一条报道:《奥地利籍作曲家乱世遗作,经典重现维也纳金色大厅》

    

甚至没有人知道这首曲子的作者是谁。

可每一个来到现场的人都知道谁将为他们演奏。

 

12岁的南希——不,今天凌晨过后,她就正式13岁了——有点闷闷不乐。父母带她来听音乐会,希望艺术的熏陶能帮助她顺利度过钢琴学习的瓶颈。可南希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宁愿和朋友一起去开Party,也不想穿着被撑满的晚礼服,浑身不舒服。入座之后,比起观察池座里其他衣冠楚楚的人们,她更好奇坐在她不远处的那个带着助听器的老婆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来老人家为了听音乐也是蛮拼的。

 

帷幕缓缓拉开,西装革履的男子朝台下鞠了一躬,然后径直走到钢琴前,优雅地落座,然后翻开了乐谱。

 

——我们终于见面了。

大厅里安静得仿佛能够听到银针落地的声音。


——可我并不认识您,尊敬的女士。

他忘记是第几次惊叹于曲目令人痴迷的跌宕回转,在第一个音符落下之前,他总是小心翼翼的。


——可我已经认识您很久了。

她用手覆上自己的胸口,哪怕经历了岁月的洗涤,那个人的名字依旧鲜活。


——尊敬的奥/地/利先生,自我诞生那日起,我就认识您了。只是,在我的心里,您有另外一个名字。


第一乐章结束,他抬起手将乐谱朝后翻了几页,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让高昂与柔美之间的过渡显得更自然一些。

 

——祖国。

 

急转直下的旋律,连接着五组重和弦,节拍每8个小节就要变换一次……男子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跳动的手指似乎随时都会痉挛。它是浪漫的诗篇,它是狂怒的骤雨,它是维也纳的霓虹,它是这个国家的子民对脚下这片土地最真诚的赞歌!

 

不远处的抽泣声混杂在乐音里显得十分不和谐,南希也很感动,但她很难想象会有人因此流泪。她好奇地探过头,看到那个耄耋之年的老婆婆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一直在重复着一个单词——先生。

 


我们为何存在?——人类需要与音乐建立更加紧密的关系。当光阴带走那些脆弱的生命,我们就是他们的延续,是留给未来的礼物。

我和你,为何同时存在?——人类的情感因时而变,我和你有着不同的分工。只有我们同时存在,我们身上所寄托的情感才能完整。

 

作曲家与乐谱相遇,原是与自己最美丽的邂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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